第(1/3)页 水面上,两艘船缓缓靠近。 两边船头上的人心里各自打着主意,后面藏在船舱里的人虎视眈眈。 那商人立在船头,朝这边眺望,视死如归。 抱着婴儿的妇人同样如此,不过此刻她的眸子里多是彷徨,既为自己即将回归虎狼窝,同样是因为自己那不知所踪的儿子。 待得两边船近的距离只剩下不足五丈内时。 长青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握拳。 随后没听见什么震天喊声,只听“咯吱”一声,原本关住的船门陡然开启,紧接着便是一阵齐整的踏步声,从船舱内轻步跑出三队黑衣亲卫,每队六人,步履稳健,各扛着三张跳板组合成的长跳板。 这一切悄然无声,又有前面带着长青带着亲卫遮挡,一时间对面船上的水匪也看不出什么阵仗。 水匪船上。 大当家微微仰头,看着近在咫尺的楼船面露喜色。 刚才装作逃离的手下们已经尽皆回到船上,也都备好了跳板,只等那边率先放下跳板,等人走至中央,他便立刻能让人冲过去。 擒贼先擒王,这句话用在水匪劫掠时更是贴切,只要有一人上了对面的船,前仆后继之下,那对面便已是案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! 至于是否担心对面同样如此…… 我是水匪,换家战术又对我没用! 船里三丈。 大当家脸上的兴奋已是止不住,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富贵生活在向自己招手,娇妻美妾,含饴弄孙,承蒙一声“老爷”…… 船上,约莫计算出几日已经足够,长青当即便同遮挡视线的亲卫们一同侧过身子,从人群中让出三道可供长跳板穿行的道路。 扛着长跳板的队伍顺势踏步而出。 没有丝毫犹豫,一到船头,最前头的、肩上垫着绵团的亲卫立刻矮下身子,用手把住跳板前端。 同时,位处中间的亲卫快速前移,配合着后排的亲卫使劲将长跳板往前推。 待得长跳板翘起一定高度,后排亲卫旋即也跟着往前边走边推。 只见楼船甲板之上,陡然高悬起三柱暗影,月光皎皎之下,阴影落在了水匪船上。 “他们这是什么意思?嫌我们上他们的船不够快,特意帮我们?”水匪船上传出一阵低笑,水匪中有人觉得对面船上的“大肥羊”真是个机灵鬼,不光没有警惕心,同时还帮着引颈就戮。 大当家和师爷的眉头却是高高皱起。 这么长的跳板,一看就是特意组合成的,比自己等水匪的跳板都长! 这找谁说理去? 谁家好人船上带着这么长的跳板? 两人内心一时间都升起强烈的不安感! “咣当!” “咣当!” “咣当!” 不过还未曾等两人反应,便听耳边立刻传来三道时间相差不大的跳板砸船声。 紧接着,抬头便见对面人影绰绰,一个个如饥似渴的黑影踏着跳板直冲而来! 居高临下,手中兵刃闪着凛冽寒光! 不是,你们是水匪还是我们是水匪? 怎么还先动起手来了? 见状,大当家感觉苗头不对,当即就开始招呼水匪们摇晃跳板,要将踏板而来的敌人晃下去。 结果等那边人冲至半途了,这跳板也是晃动不了。 “别晃了,晃不动!这么多人在上面,再加上那边有人顶着呢!” 师爷也开始气急败坏起来,索性也不装了,大声呵斥道: “全都给我把招子亮出来,上跳板,和他们拼了!” 娘的,这些富贵人家当真是心思深沉! 自己还没动手呢,就被他们抢了先。 那我也不装了,我摊牌,我是水匪,我要开始反抗了! 虽然有些奇怪,但我身为水匪,真的在打跳板防卫战啊! 防卫,不是出击! 水匪们当即听了招呼,立刻一个个积极踊跃的爬上了跳板。 这并非是他们悍勇不能敌,实在是在他们眼里,这些护卫属实是没见过血的小鸡仔,稍微吓唬流点血,就能把人的武力吓个半废。 再说了,跳板作战,纵使打不过,也能手上扛一刀后直接往水里跳啊! 到时大当家和师爷分饼的时候,凭借一道刀伤,怎么也能赚些肉食财货。 于是一时间,三张跳板上一个接着一个上了水匪。 不过此时却出了意外。 原来是那中年富商趁大家注意力都放在跳板上的时候,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船尾,竟想要将所有的舢板都放走。 好在舢板边有人时刻看守,当即便是一刀劈在了那富商胸口。 眼看着已是倒地不起,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全身,正嘴里喃喃道: “未曾尽愿,只能以一死告慰祖宗了!” 旋即脖子一落,便没了声息。 大当家强忍着后怕,嗤笑一声道: “我还以为什么英雄好汉呢,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。” 但不过他转头的功夫,便听到身后不断传来“扑通”落水声,大当家当即回望,只见三张跳板上,竟突然多了三扇门板! 对面那船人一同顶着门板,径直把自己这边推落水中。 “岂有此理!不讲武德!” 大当家可谓是气得牙痒痒,对面不光是不宣而战,还不讲武德用起了门板,当真是不为人子! “给我把跳板让出来!” 大当家脸色发狠道: “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过来上赶着送死!” 跳板上。 长青和亲卫们顶着门板一路高歌猛进,不多时便到了对面船头。 看着对面船上围着一圈虎视眈眈的水匪,他心中丝毫不慌, 手上一松,手上门板当即跌落水中。 旋即单手往身后一招,便被后边人传来了一把长弓,伸手往腰处箭囊一搭,便摸到了一根箭矢在手。 身子半蹲,又将身后十名手持长弓的亲卫露了出来。 皆是身体半蹲,手中弓开如满月。 瞬间,便是三十一张长弓,分列三行,对着船上众人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