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即便是在杨文远面前,也没有收敛太多。 而且与昔日相比,更是多了一分阴郁。 杨文远心中情绪略感复杂,只觉得眼前人像是刚踏上一条坦途,就被人重新拽回了荆棘小径一般。 “今日随同夫人一起来观内还愿,便不去了。”杨文远答道。 荣显脸色稍霁。 他料想这应当是杨文远特意为了避开参加婚宴,这才选了今日来城外还愿。 虽不知是与齐家、还是邕王府生了什么龌龊,但好歹现下不算自己的敌人,用不着记在心上。 没错。 荣显已经暗暗将今日所有去齐家参加婚宴的人,都记到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了。 只等日后寻着什么机会,就要报复这群阿谀逢迎、落井下石的小人! “你这是……?”既然被人当场抓到了,杨文远也只好表现出一副自己刚来的样子,朝荣显背后面露疑惑道。 荣显瞥了眼那几人离去的背影,毫不在意道: “没什么,只不过是教训了几下不识货的泥腿子罢了。” 杨文远点了点头,而后面露关心道: “到底现在大理寺和开封府都在邕王殿下手上管着,他家又素来看不过眼你家,你这时还当收敛些才对。” “这有什么?” 荣显的脸上浮现出桀骜的神情,哼声道: “他已经做过火了,难道现在还敢触别人霉头,动我不成?我倒还想他来掂量我呢。” 说着,荣显表情突然阴沉了下去: “左右最后决定权都不在我家手上,我今后也不用再上进给别人看了。” 显然,荣显现在已经看透了。 不管自家如何挣扎求生,在某些人眼里,都不过是秋后蚂蚱般的无力蹦跶,觉得可笑至极。 而且事实也确实如这般无二。 那荣显索性也就不求什么上进了。 既然无论如何,自家命运都由别人摆弄,那自己还发奋图强给谁看? 索性还不如顺着自己心意,肆意妄为的过活才好。 听荣显这样说,杨文远也明白了他的心思。 今朝有酒今朝醉嘛! 哥们现在摆烂了! 不过杨文远却也决不相信,荣显就真如他嘴上说的这般沉沦。 求活是人的本能。 而放在家族上,由一众血亲的求生意识结合在一起,更是能无所不用其极。 但荣家现在到底是在往何处使力,他就不知道了。 总不能和荣显说——兄弟,赶紧去找你的难兄难弟兖王一家吧! 然后一起走上快乐的宫变之路。 再让兄弟勉为其难摘个桃子! 不过旁敲侧击倒是可以的。 杨文远当即应声点头,感叹道: “是啊,如今皇储之位已然定下了,不光是你家焦头烂额,别的原先站错队的门户,恐怕更是惶惶不可终日,只怕雷霆落到自己头上。” 又怕荣显想多,杨文远指了指自己,道: “就如我家,不过是先前不方便去邕王府赴宴,就被记上了,前些日子我家夫人还在宁远侯府顾家的婚事上,被邕王妃寻了个由头刁难,现在齐衡和嘉成县主的婚事更是邕王府的主场,我即便是齐衡的同窗好友,也是不好再去的。” 许多事换一个说法,意思就截然不同了。 杨文远这下把自家不想蹚浑水,说成是被苦于邕王府的威势,不敢去参宴。 杨文远说的脸不红心不跳,荣显不知道内情,只觉得杨文远这番话可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儿里。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! 不过荣显也是个头脑清醒的,知道杨家处境与自家不一样。 自家是靠着荣妃受宠的幸进门户,而人家杨家是正儿八经的开国勋贵。 邕王上位,就当下杨家的情况,那肯定是无需担心身家性命之忧,最多是要被一直心里惦记。 而自家可不一样…… 那是顷刻间就会倾覆。 所以,纵使心中认同杨文远的话,但荣显还是将自家心思藏在了心里。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! ‘只盼邕王上位前,杨家把他得罪狠了。’ 杨文远心里对荣显存着希冀、怂恿的同时,荣显心里也对他有图谋。 于是,两人相视一笑。 荣显当下就要邀着杨文远一起去酒楼,好重修昔日浪荡汴京之情,不过却是被杨文远婉拒了: “我家里人还在观内等我,改日有空再谈。” 改日?那自然是再改日了。 心里对你报以厚望,但现实里,咱俩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。 网恋可以,现实不行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