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徐氏也晓得其中道理。 她一开始进门就哭着叩首求原谅,心里便打的是这个主意。 她也明白自己不过一介弱女子,还带着襁褓婴儿,无论自己儿子是否存活,都是无能为力,因此并不犹豫,当即便垂眉低头道: “民女想先带着女儿回归家族,到时再求着亲族长辈派人来寻桐儿!” 盛老太太也不意外,当即点头问道: “那你家住何处?” “金陵!”李徐氏忙不迭的道。 “金陵?” 盛老太太登时怔了神。 旁侧的华兰也闻声看了旁边祖母一眼。 金陵。 这个地名在盛家儿女心里实在是熟悉又陌生。 熟悉,是因为盛家儿女从小便知道自家祖母的出身,勇毅侯府的独女——而金陵便是当今勇毅侯府所在。 陌生,是因为金陵这两字虽然熟悉,但在盛家人那儿从来都只是在脑子里过一遍,对于自家祖母这老死不相往来的母家,实在是不怎么提及。 现在骤然听到,不由得都有些愣住了。 见上头两位贵人一时间没人说话,反而有些面面相觑的意味,李徐氏不知道华兰和盛老太太此行的目的地是宥阳,只以为是两位贵人嫌弃金陵离的有些远,自己不值得耗费太大的人情。 当前他们航行的水道是往南,准备去往淮南西路,黄州地界,而金陵则是离宥阳不远,是在东方。 乍一眼看,确实是不相干的位置。 当下赶紧回家才是正途,李徐氏怕被拒绝,连忙道: “两位贵人,也不需劳烦你们托人情,民女只奢想贵人能借些银钱给我,找个车行把我送回金陵,若能有幸得知贵人出处,我必当结草衔环,将来报答救命之恩!” “你当我是什么?还要对你出尔反尔不成?” 盛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李徐氏一眼。 自己不过是愣了下神,就被误会是是个吝啬的人,这如何说理去。 不过盛老太太也不在意李徐氏这点小心思便是了,突遭横祸,这妇人能有谋算便不错了。 等等…… 盛老太太突然脑中灵光一闪,陡然眸光一凝,不确定的朝李徐氏问道: “你的母家是姓徐?” 李徐氏不知为何盛老太太突然问这个,但“李徐氏”的名头她开头便说过了,当下也不犹豫,立马点头应了下来。 盛老太太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起来。 勇毅侯府便是姓徐,金陵徐家! 刚开始这商贾之妻说自己是“李徐氏”,她心里根本毫不在意,但现在一听她出身金陵,便立刻联系到了一起。 华兰此时也是反应过来。 这妇人莫非是和祖母的母家,金陵的勇毅侯府徐家有关系? 出了五服的没落旁系族人? 还是家生子出生? 华兰倒没想什么这女子是正经徐家出身,毕竟虽说勇毅侯府没落了,但怎么也不可能把一个姑娘嫁给商贾。 就如同汴京人瞧不起外地人,汴京勋贵同样瞧不起外地勋贵,同在汴京的权爵需要顾忌面子,但对于外地“乡巴佬”,自然是随意揶揄。 要真是有,汴京城里怕是早就传遍了。 事关勇毅侯府,盛老太太等约是撕破了脸,不管心里怎么想,但嘴上却不好问,不过华兰一个小辈却是无碍。 因此盛老太太沉默后,华兰当即便开口问道: “你母家姓徐?可是和金陵的勇毅侯府有关联?” 李徐氏一听便知道这船贵人怕是和勇毅侯府有关联,心中欣喜之下,但也不敢拿自己主家扯大旗,老老实实的回话道: “回贵人的话,我家从曾祖父起,便是侯府的家生子,因早些年曾祖父当了老侯爷的亲卫,立了功,所以被主家赐了徐姓。” 只听李徐氏继续道: “我那夫君原是侯府下边商会的管事,因为做事得当,挣了不少银钱,最后得了主家看中,便把我许给了他。” “今次便是得了主家吩咐,南下去看顾生意。” 李徐氏将自己出身和前因后果说完,便低下了头,不发一言。 骤然听到徐家的消息,还是这样的机缘巧合,虽只面对的是一个地位低微家生子,但已是勾起了盛老太太心中的往昔回忆,不由得面露惆怅起来。 “行了,话已问完,你退下吧!回金陵的事我们会妥当安排。” “是!” 李徐氏就要躬身退下,不过倒退至门口时,突然想到了这家贵人和主家有旧,不知怎么得就鬼使神差的来了句: “贵人可是要留下姓氏?若是主家问起,民女也能回个话头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