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说完王若弗转头看向如兰: “如儿,快叫伯爵大娘子!” 在外人面前,如兰还是能保持娴静端庄的模样,当即轻轻颔首行礼: “伯爵大娘子妆安!” 吴大娘子缓缓点头,温和道: “如兰是吧?去年马球场上见过的!” 王若弗抬眉示意如兰奉上茶水,笑吟吟道: “是是是!这我倒是忘了。” 如兰刚捧上茶水,墨兰又进来了。 见来人是墨兰,王若弗的脸色当即一滞,瞧见旁边吴大娘子露出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,虽然心里不快活,但也不想把家中矛盾显露在外面,也只能强打起笑容道: “这是我家四姑娘。” 吴大娘子轻轻点头,沉吟道: “嗯,也是见过。” 见吴大娘子这副冷淡的态度,似是对墨兰没什么好观感,王若弗的心中一稳。 墨兰也是以奉上茶水的由头进屋,王若弗也不好让墨兰干愣着,遂让她和如兰一起送呈。 如兰和墨兰走到屏风另一侧的时候,正好听见屋内几人在讨论先前辛苦读书的事。 也可以当做考完试,在别人面前忆往昔峥嵘岁月。 “卯时二刻坐堂,每五日课一文,近月无休……”杨文远为了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艰苦卓绝,少不了在里面添油加醋一些。 “卯时二刻就要坐堂?” 梁晗果然上道,他想了想自己今早还是辰时才起的,就已经是疲惫不堪,没想到杨文远这读书的日子居然这么苦,下巴都要惊掉了,当即出声道: “你怎么起得来啊?” 杨文远心中高兴,但面上还是怡然自若,自矜道: “其实这个时辰起,我先前也是难得,不过……” 杨文远依旧一本正经的忽悠道: “我又不是从小习武,身子单薄,只有往读书上靠了。” 身子单薄…… 一旁的长柏听了,都不由得露出古怪的表情。 姐夫你大冬天的都能只套个罩衣出屋,还不染上风寒,现在你和我说你身子单薄? 那我是什么? 体弱多病?弱不禁风? 梁晗则是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。 杨文远这身子到底不如自己,自己昨晚还在家里和侍女鏖战到深夜呢,今日一早就能“生龙活虎”地起床外出拜访。 就是除了腰有点酸胀而已。 而杨文远的身份地位可是比梁晗高上了许多,家里更是还有爵位等着承袭呢。 这再一对比杨文远起早摸黑的时候,自己还在温柔乡里纵意快活,梁晗心里就更是得意了,嘴上的话也不由得轻佻起来: “杨兄呀杨兄,你这又是何苦呢?你我本是世家,自有先辈余荫,你是才大志高非要科考,我呀,还是等着荫庇吧。” 听到梁晗略带炫耀的“好言相劝”,杨文远心里乐得不行,呵呵笑道: “科考再累,总须试一试嘛。” 这荫庇的官,和自己考上的官能一样嘛。 除非你能一直受到皇帝青睐,不然光靠荫庇得的官,上限就已经摆在那了,一辈子都只能在官场中下层厮混,最多也只能和现在的盛紘一个档次。 杨文远自然不愿意。 就算杨文远多了一个爵位承袭,但最后也只能往武将上靠,无论如何都要受到文官们掣肘,这更是杨文远不愿意见到的。 在大周要想执掌朝堂大权,独有一个武将爵位有什么用? 当然,这并不是说杨文远就要和齐国公府那样,彻底背离武勋集团,转向文官一途。 而是他两者都想要! 武将套上一层文官的皮,什么事都好办! 诚然,若是正常情况下,杨文远的愿景肯定实现不了,毕竟没有哪一个头脑清醒的皇帝,会允许下面的臣子横跨文武两道,笔杆子、枪杆子两手抓。 要么继续在军伍里混,要么就转文职,彻底脱离武将集团,这应当是勋贵子弟考上科举后的正常路线。 但杨文远这所处的时间点,不恰巧不正常嘛! ‘朝堂是一幅千里长卷,任何人都想在其上挥毫泼墨,施展一腔抱负,只不过我要的更多,不是当个裱画人,也不是修修改改、缝缝补补的瓦匠,而是个持笔的画师。’ 杨文远不想自己白走这一遭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