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书塾的一番辩论,随后也是被长柏告知到了盛紘当面。 “文远说的有几分道理。” 盛紘缓缓点头道: “所谓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,无论何事,只要真正论说起来,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出发。” 至于杨文远前面的言论,盛紘也是听了。 不过他倒是不觉得杨文远有什么问题。 毕竟是勋贵出身的年轻人嘛,又是家中独子,言语手段有些激进也是可以理解的。 盛紘也不强求别人如自己一般开明,没有把嫡庶看的这么重。 而且真要论说起来,盛紘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。 自己的嫡长女华兰可是杨文远的正室大娘子,依照杨文远现在这态度,那将来无论杨文远纳不纳妾,他的第一个外孙可都是平阳侯爵位板上钉钉的继承者。 这焉有不喜之理? 不过盛紘的注意力却也不止是在杨文远身上,长柏还和他重点说了明兰的见解。 “不如做个纯臣,何必无谓争执?这真是明兰说的?” 盛紘面上若有所思道: “这孩子见地不凡呐,她什么时候懂这个了?” 长柏心里对明兰和齐衡还是有一份祝福的,所以才会特意和盛紘说起这个,以便若是之后齐衡真能成事,盛紘这也不至于太过惊愕。 “六妹妹自小在祖母膝下养大,素来心中是有成算的,只是不宣于口而已。”长柏回道。 “呵呵,看来果然还是养在你祖母身边好啊。” 盛紘这样说着,心里同时在为墨兰感到惋惜。 当初自己早早便看出了送进寿安堂的好处,还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墨兰也跟着一起去,谁曾想却是被墨兰自己拒了。 ‘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后悔了没有……’ 盛紘心里暗忖道: ‘不过现在这般也好,墨儿自小在她亲娘身边长大,自是过得快意自然,现在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是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貌。’ …… 平阳侯府。 随着春闱的越发临近,杨文远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,反倒是华兰,远比杨文远这个当事人还显得紧张些。 而也不知是不是听从了王若弗的建议,华兰近些日子竟也是开始在家里烧香了。 不过好在她没有如王若弗那般请来各路神仙,只在家里摆了尊梓潼神像。 见华兰这般作态,杨文远也不好相劝。 这样总归是个心理安慰,比窝在心里担忧可是好多了。 转眼间便是阳春三月。 春闱是三月初九,不过一旬便是科考的日子,整个汴京城仿佛一下子便忙碌了起来,来自大周各地考生纷纷入京,客栈也几乎是家家爆满。 考虑到大周大开科举的情况,这时候随便往街上砸一个石头过去,大概率真能砸到一个举人。 随着会试临近,考生增多,空气中都有了几分风雨欲来的味道。 不过虽然时间紧迫,杨文远依旧是照常来积英巷上课。 这一路上人倒是不多。 从平阳侯府到积英巷虽然层级降低,但积英巷好歹也是达官贵人居多的坊市,而这时进京刚考的,大多都是书本里的穷书生,自然不会到这里来。 很快马车就到了盛府门口。 杨文远下车,随后伸手搀扶披着淡橘色披风的华兰下来。 华兰本来这段时间都是不来的。 但自从被王若弗染上了烧香的瘾后,这对母女俩顿时就有了共同爱好,总是凑在一起讨论烧香祈灵的心得。 这还不够。 这不,今天华兰和王若弗便是约好了,清早便一起去玉清观求签祈福。 盛家来汴京这么些年也是往玉清观经常去的,而杨家向来都是城外著名寺庙、道观的财主,所以这一趟两人可谓是轻车熟路。 而结果想必也是称心如意,如果玉清观不想同时失去两户良善之家的话。 一天的读书日子很快便过去了。 下午临走前,杨文远去寿安堂接华兰一起返家。 夫妻俩刚走出门,便被明兰悄摸摸的领到一旁。 华兰见此问道: “六妹妹,这是有事?” “嗯!” 明兰轻嗯一声,随后从身后拿出一副毛皮护膝出来: “大姐姐,姐夫,我想着姐夫到时科考,只能穿单薄衣物,但那时日正值倒春寒,晚上熬夜用笔可能受冻,所以便做了副护膝。” “庄学究说今日过后书塾便停课了,这才着急送来。” “辛苦六妹妹了!” 华兰面带欣慰地接过明兰手里的护膝,一番打量后,当即赞叹道: “六妹妹可真是心灵手巧,这护膝绣的比我的好多了。” “啊?大姐姐你也绣了?” 明兰嘴里发出一声惊讶,随即立马明白了过来,既然自己想得到,那大姐姐肯定也是能想到的。 ‘倒是自己多此一举了。’ “我那才刚开始绣呢!” 华兰给杨文远绣的护膝其实早就绣好了,但嘴里还是说道: “得亏是有六妹妹你,有了你这护膝,我也不用再费心思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