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但看这顾颂,昨日能一人之力束缚住他,他的毅力和应变能力不是弱的,谁说书生不能善战。他感觉他遇上的既是对手也是知己,另外,他五岁就吟诗做画了,如今汇雅学馆的阎夫子还曾经是他少年时候的夫子。他活了二十二年,也就讨厌征战二十年,他看见顾颂恨不得这厚实的墙下就是田野阡陌纵横,他和他是寒暄话桑麻的农夫。 顾颂看乞伏沐不说话,他微笑:“我是不懂得兵法的人,让世子爷见笑了!”他每逢说实话被冷漠以对时,他总以为别人是轻视他的。他独自抿了一口酒,感觉这滋味很空。他叹息:“保卫家园的安宁比奏琴赋诗词要实际的多,我还是要守护凉州的。” “这里相距凉州一百八十五里路,凉州有祁连雪水湖,还有天然陷阱护卫,你们的一腔热血都被人利用了。”乞伏沐冷漠异常地说,他不能笑也不能指责他的愚蠢,他毕竟还没有满十八岁。 这话瞬间让顾颂迷茫而愤怒交加,他有些沉重放下酒盏,那酒盏是纯银的,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风中发出“嘶嘶”低沉的声音。 “那我该,回到凉州。”他说着竟然下了决心要去看望继母,乞伏沐是征战常年的人,他能看见的比他想到的还要多。 在这同一时刻的大渊京城外城东西交汇处的河泽高处,蜿蜒深入的山中,高高的杉木掩蔽住一座别墅楼阁,风铃偶尔孤单响起的瞬间。惊醒了柴房里小小的身影辗转反侧,铃儿想不出来为何公子不能找到这里来,她认为她既然不能相信燕儿那女人了,也痛恨她到不想说话。这里她一夜都不想多待着,于是她轻快地跨出门槛,走到这内院里,月色银亮。 厨房最里边的最大的屋子,那是力仁叔叔的住处,他并不允许她和燕儿踏足,燕儿尝试着以他妻子身份悠然地走进去但被打了出来。 今夜,她听的很清楚,他为贵人驾车下山去了,那么这里还住着一位贵人的。虽然,她不确定七叔爷爷走了没有。她抓了根驱赶麝鼠的棍子,探路走到院子左拐弯那道拱门里。再往前走就是那雕花紫杉木全副门框的楼房了,她深深一呼吸,走上楼梯甬道,站到楼窗户那儿俯瞰月色中的中院一直看到山下。 这里并不难找嘛。如果让她离开,她大概也知道该从哪里走下山就到了城里人多的那条河水桥,顺着桥一直往上走就是白家了。 然而,她依然和燕儿一样好奇这楼上住的贵人,她贴近窗扇企图看里面,但这里是多层窗楞的她看不到。一个感觉告诉她,里面的贵人一定是非常美丽的女子,艳而不娇的那种。 泓芳居的白泓,夜里忽然又从他大屏风内居室到了左侧室,盖着百纳布的被面,上面能嗅到顾颂留下的气味。他把脸颊贴了上去,磨蹭着,记得他说过:“师兄你的面颊侧面看起来就是一对大大的梨子,很圆实很好摸。” 想着这些话的白泓,渐渐地熟睡过去,隔扇内放的那些书,近日被哥舒夜进来肆意翻动过了。他气的大骂:“二姨子,你要点脸行不?别,人家一不在你就乱翻东西。” “你小气的很呢,顾颂那小子又不是不回来了,他的书借我看看会死吗?”哥舒夜是很会计较的人,他并不怕这个外甥。 最后在石令婉的劝导下,哥舒夜没有敢再进来了,石嫣然也不敢了,他最近似乎也有些心事了。但是他表哥不会有功夫搭理他石嫣然,听说石轨最近都很少回来白家的咏雨阁里住了,他跟着白仲融到内城驼龙山对面那条街入住了。 白泓被睡梦中一个画面给惊醒了,那是一道别致的雕花门扇开着缝隙,缝隙内身着红装的师弟顾颂对他摆手告别,他轰然坐起来窗户上曙光已现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