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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，你的心也乱了？”

    陆文林只是笑了笑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霍天材却继续说道：“你不要看林颜一直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，其实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慌，每一步都是在走钢丝，一部走错就是万劫不复，要被我们打压到再无翻身之日。茶这种东西，非常适合他。算了，不说这个了，这些跟我们这些钓鱼老头没什么关系，还是钓鱼舒服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，各自盯着自己的鱼漂，好像真的是两位普通钓友。

    大约过了十几分钟，陆文林又突然开口道：“我听说你和林颜以前曾经‘煮酒论英雄’？”

    “物是人非，以前说的现在当不得真了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，”陆文林像是对此很好奇一样，继续追问道：“那今天我们以茶代酒，霍老板给我说说看，现如今，又有哪些人当得上英雄？”

    霍天材哈哈一笑，“你想听的话，那我就随便说了，现在天底下的英雄，就只有你和林颜两个人。”

    陆文林看上去并不意外，但也还是说道：“我现在被总部空降，连自己的位置都不保，怎么算英雄？”

    霍天材也不反驳，顺着陆文林的话笑道：“哈哈哈，我也就是随便说说，你觉得不是，那就不是吧，老年人老眼昏花，看错了也是有可能的嘛。”

    陆文林嘴里说不信，但又接着问道：“曾经你说韩自铮算半个英雄，怎么现在又不算了？”

    “韩老头已经彻底老了，没有一点进取之心，今后大擎只能抱勇者游戏的大腿，马上要进土的人，他连半个英雄都算不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当初自称为英雄，霍老板，你，怎么也不算英雄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也老了。”霍天材回答得很干脆，“明年我就打算退休了，就是现在也基本不管公司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能和韩自铮一样，算半个英雄吧？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我和韩老头可不一样，这家伙退休了还对小辈的事指手画脚，算个屁的退休。等我退休了，公司的事就跟我毫无关系了。到时候我就钓钓鱼，带带孙子。”

    “霍老板完全不搭手的话，就不怕你走了之后，公司衰落？”

    霍天材把遮阳帽稍微往上抬了抬，耸耸肩道：“到时候公司又不在我手里，衰落了就衰落了，我儿子要是是个废物，又跟我有什么关系，我又不用他养。我能照顾他一次，还能照顾得了一辈子不成？”

    “那等霍老板退休了，恐怕再也没人能阻挡林颜的势头了吧？”

    陆文林说出了一句意味难明的话，霍天材嘴角微扬：“陆总，我觉得你这不是要我‘论英雄’，你这是让我‘隆中对’啊。”

    “隆中对吗？所以霍老板这是自比孔明，有办法抗衡林颜？”

    “你说我是孔明，那陆总是自比皇叔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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