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陆昭若把她的举止收入眼底,看向沈青书,仍是一派温雅:“敢问阿翁,这‘享清福’三字,从何说起?” 沈青书老脸涨得酱紫,好歹年长,又是沈家老爷,却被一个儿媳连怼得颜面尽失…… 二老不吭声,倒是一旁的沈令仪跳脚大嚷:“好你个陆氏,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舅姑说话,你大逆不孝!” 陆昭若轻轻一笑:“不孝?我未嫁便接济沈家,嫁后当夜,沈容之卷银而去,空宅留我……” 她目光看向他们的脚:“就连你们脚上的鞋袜,从剪样、纳底、上针到缀带,全是我这双手一针一线缝出来。” 她抬眼扫过张氏:“吉州城里,你再去问问,谁家的媳妇能把舅姑伺候得脚底生花?再问问你,当年你当媳妇的时候,可曾把舅姑的鞋袜缝到指尖流血?” 张氏扯了扯嘴,硬是一个字儿说不出来。 陆昭若吸了一口气,微微颔首,笑意微凉:“既然沈家娘子给我扣‘不孝’的帽子,那便问问,未嫁前,你可曾给你双亲缝过一针一线?出嫁后,你赌性难改被休归家,是我拿十两银子替你买‘和离’体面,归来至今,可曾给你双亲端过一盏茶?” “你甚至还盗取你双亲的钱物,拿去赌……” 沈令仪低着头,自知难堪。 沈青书面色更沉,眉头越皱越紧,重重叹了口气。 张氏急得一把攥住女儿的衣袖,指甲隔着衣料狠狠掐进皮肉,像是要把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掐醒。 沈令仪支支吾吾说:“扯我作甚?谁让你……让你身子腌臜,这是你欠我们沈家的。” 陆昭若眸光微敛,声音仍旧温雅,却带着一丝寒意:“确然,我入沈家那日,清白已污,可八抬大轿是你们抬的,婚书是你们写的,若早说我身子不净……” 她唇角含笑,“我陆昭若,便不会跨这门槛。” “可是,你们又怎会早说?早说了,我便知是来当老妈子的,自然不肯嫁。” 沈令仪借此想替父母出气,挺直了厚背:“当初分明是你自个儿乐意当牛做马,如今倒要怪我父亲母亲?” 陆昭若莞尔,轻“哦”了一声:“既是‘乐意’,那便到此为止罢。” 她端然而立,语气温婉却带着不可折的柔韧:“烦请沈家人,现在随我同往县衙,我陆氏要呈这——求离状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