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陆昭若挣扎不得,被强行拖着,仓皇回头—— 珠娘正挽着林映渔的手臂,笑容盈盈,看都不多看她一眼。 沈容之袖手而立,神色冷淡,视她如不相干的疯婆子一般。 她被狠狠丢在硌人的柴垛上,隆冬的柴房阴湿晦暗,霉腐的寒气像把钝刀,一寸寸剐进肺腑。 昏迷中不知过了多久,再睁眼时,窗外天黑,下起了大雪,前院飘来的笑声混着酒香,一声声扎进她的耳中。 呵,今日的寿宴,成了他们的团员宴…… 她身体卷缩起来,浑身泛起了青紫色,意识开始涣散,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新婚夜,她抖着手喝下那碗打胎药…… 她这一生,从未亏欠过谁。 唯独那个孩子。 那个被她亲手扼杀在腹中的孩子。 连来这人世看一眼的机会都没给。 这时,破旧的窗棂突然“吱呀”一声。 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踉跄着跃入,后腿拖着一道血痕。 它口中衔着个早已冷硬的馒头,小心翼翼地将馒头搁在陆昭若唇边,喉间发出细弱的呜咽,像是哀求,又像是哭泣。 陆昭若的气息已如游丝,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,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。 白猫急得用爪子扒馒头,可那已经冷硬的馒头,终究没能送进她的嘴里。 陆昭若的手指微微动了动,想再摸一摸它。 白猫明白,轻轻贴上来,把脑袋偎进掌心。 她终于碰到熟悉的温暖,眼角流泪,笑着说:“阿宝啊……谢谢你陪我三十年,我撑不住了,先走一步了……” 寻常猫儿不过十几春秋,它却倔强地陪了她整整三十年。 阿宝呜咽着,不停地舔着她枯瘦冰凉的手,像是在挽留。 窗外突然炸开漫天烟花,将柴房照得通明。 陆昭若望着那绚烂的光,只觉得刺目得紧。 她的眼皮渐渐沉了…… 阿宝焦急地用脑袋抵着她渐渐僵硬的身子,一遍又一遍,最后它静静伏在她心口,像往常一样蜷成一团,眼角渗出了温热的泪。 突然,柴房门被撞开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