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「洛阳内乱,得到消息的何止是咱们中原人,」顾停舟解释,「北狄早就有吞并中原的野心,这次定然会抓住机会南下攻城。等着瞧吧,短则三五日,长则七八天,蛮军必到。」 霍小七满脸倒霉相:「这可如何是好?我还没娶妻生子呢!」 贺瑶拍了拍他的肩膀,嚣张地抬了抬下巴:「怕什么?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,来一万我杀一万!你放心,我罩着你,便是死,咱们天司判的人也要死在一处!」 霍小七感动哭了,连忙抱住贺瑶:「患难见真情,贺二,我爱惨你了!」 「滚滚滚,一男人黏黏糊糊的恶不恶心!」 众人都笑了起来,乌云压顶般的凝重气氛似乎也轻松许多。 顾停舟隔着人凝视贺瑶,忍不住弯了弯嘴角。 又到了黄昏时分。 洛阳城的牡丹都开了,深红浅粉如云如雾,本该引得无数郎君女郎欣赏,只是城池上空笼罩着重重乌云,原本熙攘繁华的长街格外昏惑惨淡,摊贩们忙着收拾东西回家避雨,谁也没心思欣赏满城牡丹。 元成璧穿过宫闺庭院。 路过花径时,他随手掐了一朵娇嫩洁白的牡丹藏在怀袖里,才在几名宫人的带领下,一路往暴室而去。 贺沉珠被关在暴室,并没有被看守的太监嬷嬷虐待。 元成璧进来的时候,瞧见她坐在廊下弹琵琶。 她穿玉白的十二破裙,梳寻常小娘子的发髻,没戴任何珠钗首饰,她 这么坐在昏光里,周身却像笼着一层莹莹月色,清艳绝伦。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,压抑住内心的思慕和占有欲,故作嘲讽道:「哟,昔日威风凛凛的女官,怎么沦落成这副模样了?」 贺沉珠按住琴弦,抬眸望来:「怎副模样?」 元成璧哑口无言。 怎副模样呢,她的脸似乎比半个月前还要红润光洁,丹凤眼也很明亮干净,她明明作为囚徒被关押在这里,可是却比在外面呼风唤雨时更加舒心自在。 他上前,强硬地扣住少女的下巴,又取出怀袖里的那朵白牡丹,簪在少女的鬓角。 她肌肤白腻,竟把那朵碗口大的白牡丹生生艳压了下去。 指尖触碰着她的肌肤,他不愿收手,居高临下道:「我偷听张台柳他们谈话,北狄正要南下攻城。张台柳整日和顾准吵架,根本不想抗敌。等洛阳大乱的时候,姐姐,你我大约都会死。你瞧,你一辈子都在宫里,到死,也还是死在宫里。」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