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再者,即便是两回事,这也是一大步。 圣上认真听完了林玙的话,颔首道:「朕明白爱卿的想法,所以,朕要废、也要废得有理有据。」 能让其他有谋算的臣子们投鼠忌器,多多掂量。 「而且,」圣上清了清嗓子,掩饰了其中几分疲惫,「朕还算壮年,趁着朕还能掌握住局势,把路肃清肃清。 邵儿只要有心好好成长,朕给他机会,不会让人代替了他。 朕担心的是,再不磨磨他,等朕年纪大了,怎么还能替他掌控局面呢?」 那时候,他老了,他的其他儿子们也渐渐长大了,那些明枪暗箭下,会有下一个定王李沧,也会有下一个废皇子李汨…… 圣上不希望他的儿子们走到那个结果去。 「您用心良苦,臣盼着这份用心能让殿下明白,」林玙说完,顿了顿,又道,「您现在缺一个‘有理有据。」 圣上颔首:「是。」 林玙沉吟,道:「圣上,您依旧质疑定国寺大火并非意外,是吗?」 圣上深深看着林玙:「朕从来没有改变过看法,爱卿你是知道的,只是你总是与朕唱反调。」 「臣只是寻不到证据去质疑而已,」林玙深吸了一口气,又长长叹出,足见情绪起伏,他稳了稳,道,「当年当夜事,不止定国寺一桩,那些假山贼到底是谁主使的,至今没有结论。」 圣上示意林玙继续。 「传言里,最有可能的是永济宫那位,」林玙道,「他倒是没有承认过。」 「认不认,他都被先帝幽禁了。」圣上说着。 林玙话锋一转,又扯到了李邵头上:「陈米胡同事发后,太子殿下即便去了永济宫,他又是如何见到那位的呢?」 圣上眯了眯眼:「爱卿想拿李浚做文章?」 「您想废得有理有据,让有心动弹的人掂量掂量,那永济宫那位是个好幌子,」林玙道,「殿下见过他一次,也可以见第二次,往来多了,也就名正言顺了。 再者,您也知道那位的性子,他被禁了十几年,心中不会没有怨气,倘若当年假山贼与定国寺当真与他有关、或者他知道些什么,激动之下,也难保不会吐露一二。」 圣上垂着眼,慢慢抿完了一盏茶,道:「爱卿说得不无道理,朕再琢磨琢磨。」 林玙起身告退。 曹公公送他出去,轻声道:「伯爷慢走。」 林玙笑着应下,态度摆出来了,他知道轻重,出了御书房不会往外头乱说话。 这事儿要紧,圣上也不可能单听林玙几句。 下午时候,他又召见了三公。 没人知道圣上与几位重臣说了什么,只看出来几位老大人的心情都挺凝重的。 此时此刻,京中的议论之中,又添了些新话。 昨儿吃粥,今日也忙着采买年货,渐渐的,也不知道是谁先想起了陈东家应允过的流水宴,纷纷关心起了辅国公的伤。 「听说原是在好转了,我还以为来年开春能吃上宴席了。」 「今儿好像又没有上朝。」 「这么冷的天,围场里折腾一圈,这不就又糟了吗?」 「我听说是为了救太子殿下,殿下被头黑熊追,全靠辅国公护着才没有出事。」 「殿下好像厥过去了,给吓的!」 「没事找事,自己吓坏了不说,还连累了辅国公与一众御林,昨日那么多人快马出城,不都看到了吗?」 这些流言蜚语能传到千步廊,却传不到东宫。 李邵完全不晓得,他只是躺在榻子上,眼神涣散,思路不清。 冯内侍竟然和王六年是一伙的?! 他竟然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? 他身边还有可信之人? 徐简在装模作样,蒙骗父皇;郭公公就不提了,原就是曹公公的人。 「郭公公,」李邵招了招手,把人叫到跟前,问,「把冯内侍告了的,不会是你吧?」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