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真凶的确被逼到断尾了。 「臣天天在顺天府,看着上下围着那假金砖转,真过意不去。」徐简道。 听他这么说,圣上眉宇一展:「确实为难单爱卿了。」 徐简佯装整理思绪,又道:「臣以为,死一个道衡,已经是意外收获了。 道衡背后的人不好抓,您知道的,他和王六年那一群有关。 废皇子相关的案子,您并不想交给顺天府,所以去年才会把王六年提回宫里、交给曹公公审。 一来,单大人不好应对,他之前查个英国公府,您都要让臣给他撑场面当救兵,这与他的能力无关,与身份有关。 二来,顺天府的主要职责还是应对京畿大小事情,若牵扯太多精力去查一件很难进展的案子,得不偿失。 因而,查一半、半途而废,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」 圣上深深看了徐简两眼。 他知道徐简有本事,也清楚徐简就是年轻、需要经验,但他也看到了这半年里的长进。 比起被不情不愿塞去兵部那时候,长进多了。 而且,徐简看得越来越准了。 「只有这些吗?」圣上故意问道。 徐简静默了一瞬。 他知道圣上会问这些。 在他讲了前面那一番话之后,圣上必定会问。 因此,静默时的态度就很考究,看似迟疑犹豫,实则,徐简心里都有数:「查太久,对殿下来说不是好事,您想点到为止,单大人、万大人也的确都能揣度得到。您若坚持要由他们两个衙门查个水落石出,那就是硬着头皮,他们也会查下去。」 圣上不置可否,拿起茶盏,抿了一口。 贡茶出色,御书房的泡茶的内侍手上功夫也到位,可不知道怎么的,这一口下去,圣上隐隐觉得有些涩味。 涩得嗓子眼都不太舒服。 单慎、万塘他们在忌讳什么?自然是忌讳邵儿,忌讳他。 君臣相处,本就是如此的。 都说「妄图揣度圣意」是罪过,但其实并非那么一回事。 一丁点不揣度他的想法,那是没把圣上看在眼里,欺负「小主子」。 揣度了又揣度不明白,那是太蠢了,日理万机的,谁耐烦天天跟一群蠢货打交道?把天下大事压到蠢货们脑袋上,老百姓还能不能过好日子了? 圣上喜欢会揣度的,更喜欢揣度得明明白白的。 这一次,单 慎和万塘显然是揣度明白了,可圣上还是不太舒畅。 究其原因,邵儿不争气。 闹出这些事情来,弄成这幅局面,不说他这个当爹的替邵儿在收拾残局,查案子的这一个个也是。 徐简先前就不得不想出造两块假金砖的法子来了…… 养儿子,替儿子收拾,情理之中。 君臣相处,徐简以前也讲过,救殿下是应当的。 可情理也好,应当也罢,怎么也得有个尽头,不能长久如此下去。 或者说,起码得是真真切切、天大的事。 而不是陈米胡同乌七八糟多提两句连老脸都臊得慌的事。 邵儿年轻,但也没有那么年轻了。 同样是收了性子好好观政做事,徐简看着越来越像模像样的,邵儿却不知道轻重! 这都不是把邵儿叫到跟前、骂一通能解决的问题了。 「有线索就查,没线索也只能搁置,」圣上清了清嗓子,「单爱卿拎得清,随他去。」 徐简应了声「是」。 圣上打量了徐简两眼:「刚早朝时,朕看你笑了。」 徐简道:「臣觉得万大人说得很有道理。」 「行,比之前长进,」圣上舒了一口气,「没说不让你看乐子,端得住就行了。」 话说到这儿,徐简心知差不多了,干脆把话题带开:「要娶媳妇了,不能没有长进。」 提起高兴事,圣上放松许多:「对,过一阵就要放小定了,准备得怎么样?」 「安逸伯与伯夫人做主,」徐简答道,「我反倒没什么事。」 圣上又问:「与宁安处得怎样?」 「有些时日没有见过郡主了。」徐简道。 圣上了然。 未婚夫妻,见一面说难不难,说简单也没多简单。 尤其是小定日期定了,上门去不合适,把人请出来也不合适。 转头看了眼曹公公,圣上问:「皇太后这几日有召宁安进宫吗?」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