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诗有言: 世事浮云何足问,不如高卧且加餐。 又有言: 人间大事,吃喝二字。 这话放在修行人的圈子里,同样值得追求。 由于苏茹突然送来了这么一件重宝,水月身为小竹峰首座,照礼是该好好答谢一番的。 可是由于事出突然,水月并无准备。 所幸二人情谊甚笃,胜似姐妹,倒也不需什么太铺张的方式。 恰好赶上正午, 水月便在这静竹轩内,摆了几盘素食小炒,并一些茶果点心,简单攒了一桌薄酒,聊表谢意。 无非是老姐妹儿坐在一起简单吃顿饭,唠唠闲嗑罢了。 女人喝酒,不似老爷们划拳吹牛。 二人也早不是怀春少女谈论风月的年岁了。 “一晃三百多年,师姐你成了首座,我嫁做人妇,都没了旧日模样……” 苏茹自斟了杯酒,细嗅了嗅酒香,略有陶醉: “方才,我见外面的孩子们两两相携,甚是亲密,忍不住就想起你我当年。” 水月淡然一笑,语气有些揶揄: “还记得你当年出嫁时的样子?大半夜的还钻到我被窝里哭鼻子……好个孩子样儿。” “我这还不是舍不得你么。” 苏茹有些娇羞,俏脸上尽是妩媚明艳。 水月摸了摸她的脸儿,表情带着几分艳羡。 “还是师妹你皮肤保养的好,仍是当初那般漂亮。” “哪有。”苏茹捂嘴轻笑,“当时整个青云哪个师兄不知?小竹峰若论样貌,向来都是师姐你第一的。” “就好比……”她想了想,便有了目标:“……好比现在的陆师侄,真个是倾城绝色。” “可我现在却比你显老了……” 被夸奖的水月却没几分喜悦, 纵然有惊世容颜,终究难敌岁月磋磨。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,谓然叹息: “该当是岁月有私,不然何薄于我。” “……” 苏茹心里有话,却没好意思说出来。 身为人妇,某些方面她懂得无疑比水月更多。 试问, 一块缺少滋润的河床,干裂的能不快么? 想到这,苏茹脸色薄红,但随即眸中莫名多了一股子幽怨。 她这套河床虽然偶尔有滋润浇水,但无论次数和水量,近年来都越来越少了。 再不滋润,怕是也难逃干裂的下场。 愁绪尽在不言中,姐妹二人对饮杯中酒。 “咦,这酒……莫不是青竹?” 苏茹才从杯中尝出特别的味道,不由惊喜: “我记着这青竹酒自师傅死后就没了,师姐你又是从哪翻出来的?” “这可就得谢谢你口中的那位小混蛋了。”水月含笑道。 “是他?” 苏茹有些意外,随即苦笑摇头,把玩着酒杯。 “这等陈年老酒,最是勾人回忆……” 苏茹说着不禁陷入回忆中,语气渐渐惆怅: “还记得当年在通天峰、虹桥下,你我就是以此酒,为那远赴蛮荒的五人送行的。” “想想当初回来的五人,现如今还活着的,也都成了一脉首座了,唯有那个人……” “师妹啊。”水月打断了她的话,自顾的饮了杯酒,眼眸中泛起淡淡伤怀,“你又何必,勾引我旧时情怀啊。” “岂是我勾引?是师姐你从未放下。”苏茹长叹一声。 姐妹二人就着回忆下酒,几番推杯换盏,不觉渐渐放开。 正是置酒高堂,悲歌临觞,人寿几何,逝如朝霜。 兴致到时,二人竟和声唱起诗来—— “来日苦短,去日苦长。 今我不乐,蟋蟀在房。 乐以会兴,悲以别章。 岂曰无感,忧为子忘。 我酒既旨,我肴既臧。 短歌可咏,长夜无荒……” ……………… 与她们俩载酒高歌,咽泪装欢不同。 小竹峰上的另一处,却是一片轻松氛围。 由于被许飞熊先前吹怕了,周围早没了众位师姐旁观的身影。 唯有五师姐洁喻,确实尽到了一位音乐老师的职责。 一直在旁尽力教导,然皇天不负有心人。 经过洁喻手把手教了半天,许飞熊终于找到了些窍门。 反正再吹出来,不至于鬼哭狼嚎,惊天动地了。 只听: “吔~吔~吔~吔吔吔吔~吔吔吔吔吔~吔吔吔吔吔……” “嗯,不错。” 许飞熊一段吹罢,洁喻点了点头,总算露出些许笑容。 “转音比刚才更准一些了,只是你这次吹得又是什么?” 许飞熊:“猪八戒背媳妇。” 洁喻眉头一蹙,显然没听过这个曲儿。 音乐老师看着不太满意,许飞熊慌了。 “那要不……我再换一首《五更相思调》您品鉴一二?” “快打住!” 洁喻脸色微红,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经的曲儿。 未免脏了耳朵—— “接下来你自己练习吧,等我走远了你再吹。” “哦。” 自己的艺术无人品鉴,许飞熊难免失落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