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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诸葛黎刚要说出的话重重的咽下去。偏头去看护士推着轮椅上的老大爷拐进电梯间，才闷闷的回答：“奶奶生日那天，我听到你和大伯他们说的话了。”

    他可以不干涉奶奶的选择，却不能不管婶婶虐待奶奶的行为。

    诸葛阳走到路边，坐在人行道的地砖上。

    诸葛阳缓缓站起身，抬手擦掉额头的汗。

    坐在床边的诸葛黎却是一喜，将手里摆弄的手机往宽松的工装裤里一揣，蹿到门口脆生生的喊了句哥。

    就这样，奶奶的所有东西，也都搬进楼房。后来年纪越来越大，体力不支，不仅不能帮婶婶照看孩子，反过来还需婶婶照顾。奶奶心中不安，把自己的养老金交出去，由婶婶月月支取用。

    众生平等，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，纵使罪大恶极，也不应该由她站在上帝的视角去评判，去决定。

    两个极端，发生在同一个人的身上。

    周顺芳下意识转头去看，在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诸葛阳后，手脚麻利的重新钻回被子里，盖住了半边脸。

    诸葛阳比这位堂弟高出半个头，他的面部表情和对方截然相反。冷着脸盯着堂弟冒光的眼睛，一字一句的问：“自由的风，是你。”虽是问他，可语气中都是斩钉截铁的肯定。

    诸葛黎的单眼皮一闪，退后一步，有些心虚的结巴道：“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奶奶瘦的几乎皮包骨，握着他手的时候，他能清楚的触到奶奶每一节手指骨的结构和缝隙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靠近门口的病床上躺着的老大爷问了句：“你找谁啊？”

    是时候去看看他那位婶婶了。

    来到叔叔家才发现，是奶奶过生日。奶奶早上确实被鸡蛋噎着过，已经没事了。见到他，奶奶拉着他的手，问他累不累。

    他明白，姚鑫没有说谎。师傅的意外去世，与她没有直接关系。她是见过师傅最后一面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诸葛阳也不说话，就这么定定的，冷冷的看着堂弟。多年审问的威压，顷刻间将面前的少年包围。

    他蹭的站起身，只觉得火气冲到头顶。“我是警察。”

    诸葛黎虽然偏头故意不看他，可揣在裤兜里的手不安的攥上手机，松开，再攥上。几个回合下来，终究还是败下阵来。

    没说两句话，奶奶混混沌沌的睡过去。均匀的呼吸声中，有自胸腔传出的嗡鸣，在喉咙处震颤。

    诸葛阳一时急了，没控制好音量：“不能听奶奶的，我上次看到.”说到这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，于是压低声音，倾身过去接着说：“我上次看到婶婶因为一个毯子而打骂奶奶，奶奶一声不吭。这绝对不是偶然，我们没看到的时候，肯定还有更过分的。”

    所以，妈妈对他摇头，让他不要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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