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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诸葛阳的拳头紧紧握起，手背青色的血管根根绷起。

    肖亮忍不住又想拍桌子，被诸葛阳一把按住。

    他翻开照片，拿出一张棒球棍的照片。“这两个棒球棍，其中一根上头，有我的头皮组织。你袭警这条，是板上钉钉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小江离得近，皱眉靠在椅背上，尽量躲着飘过去的烟圈。

    尚丽丽抬头，中性的嗓音挤出一声冷笑。“警察同志，网友聊天约见面，多数都是闹着玩的。谁还缺心眼的真的来见面啊。谁是冯耀中，谁是付明阳，谁杀人了？”

    尚丽丽深深的抽了两口烟，将烟吐成一个个烟圈。她笑眯眯的问他们：“你们看，好看不？我练这个，练了好久呢，差点没呛死。”

    书桌上，整齐的摞着师傅生前推理案情写过的信纸。其余的师傅私人的东西，师母已经带回家了。

    四、酒店地库那段模糊的录像，是不是尚丽丽本人，以及作案的更多细节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你们会塞我家什么东西。”尚丽丽嘟囔的声音很小，但也不至于听不清。

    一、尚丽丽购买盆底鞋、童鞋等其他物品的渠道和交易记录。

    诸葛阳拿起那摞信纸，看着师傅熟悉的字迹，摩挲着碳素笔画出的一个个箭头和圈圈。

    诸葛阳的指尖停住，按在‘为什么来北戴河’几个字的那个黑色圈圈上。

    里面，尚丽丽双手铐着坐在椅子里，低垂着头，看不到表情。

    诸葛阳又拿起一张里头有两个手机的照片。“你的床头柜里，有两部手机。手机里的短视频账号，一个是和童谣命案受害人联系的账号，一个是约受害人来北戴河见面的账号。这两部手机，是不是你的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学的跟二队田林似的，去找根烟过来。”诸葛阳小声说。

    他顶着个黑眼圈叫上小江和肖亮，三人一同进入审讯室。

    那双掉了一边流苏线穗的盆底鞋，尚丽丽无法抵赖。

    上午就要提审尚丽丽，诸葛阳想等提审完，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，再将报告交上去。

    尚丽丽重重的叹了口气，说她想抽根烟。

    诸葛阳按住肖亮的胳膊，对他微微摇头。肖亮气呼呼的扯回胳膊，拧开水杯咕咚咚就是半杯水下肚。

    做警察这么多年，当然最烦的就是证据面前还咬死不认的嫌疑人。

    诸葛阳心里的气恼并不比肖亮少。

    尚丽丽歪着头看了诸葛阳一眼，似乎露出个不屑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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