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酉时初刻,由于没有日月星辰,白昼堪堪结束,整个虚清境很快被无边的夜色入侵。 许娇河怕黑,更怕这危机四伏的黑——在失去清晰视野的瞬息,她立刻从灵宝戒中取出两枚长明火符捏破,任其化为浮空的点点光源,围绕在自己的身侧。 火符的作用有限,仅能照亮几丈内的范围。 许娇河奔走了一天,又累又饿,索性挑了处看起来较为干净的大树底下,铺层绫布就地而坐。 虚清境内的气温还算适宜,就是娇嫩的肌肤隔着两层布料靠在树干上依然硌得慌。 许娇河只好又取出白狐斗篷披在肩膀上。 纪若昙挑了处同她面对面的地点坐下,而后用灵力聚集起一堆可燃的木柴。 悬浮的长明火种,便是最好的引燃物。 纪若昙没有征得她的同意,伸手将它们勾下,一同扑进堆叠的木柴间。 轰—— 火光顺势而起,将相隔有些距离的二人面孔映亮。 纪若昙的眼睛注视着照明范围颇广的火堆,余光则瞧见了许娇河脸上对于自己的不满和疏离。 曾几何时,这张漂亮的小脸,对着他,俱是甜蜜如春的笑颜。 纪若昙只觉得痛楚和窒息感将他浑身上下包裹。 而内心的某道声音,又开始反反复复诘问,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。 最终,他依旧没有解释什么。 仅仅拿起挂在腰间的传音古螺,向另一位的宋昶和纪云相二人沟通起今日的情况。 相比许娇河这边,有通玄期修士保驾护航的安然无恙。 另外的二人组,运气则差了不少。 他们不小心闯进一只高阶灵兽的地盘,耗费了不少压箱底的宝贝才有惊无险地逃出。 纵使如此,宋昶和纪云相身上也挂了彩。 古螺呈现的画面里,一个肩膀上的衣衫开裂,一个少了半只袖口,模样好不凄惨。 许娇河没心没肺地嗤笑一声:“原来你们不想分开走的原因为的是这个。” 嘲讽的人清清爽爽,气定神闲,面颊陷在狐裘的风毛里,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栀子。 而被嘲讽的人,望着她,仿佛肮脏的乞丐在瞻顾月宫中的神女。 大家也不说话了。 交流的声音不复,反馈的内容也失去。 所有人盯着无知无觉的许娇河,直至纪若昙淡声道:“既然没什么线索,那今日先这样。” 说完,他啪地关掉了传音古螺。 没了纪云相和宋昶的加入,冷冷清清的密林内,又只剩下纪若昙同许娇河独处。 相对无言的每一秒每一刻,都是让许娇河发自内心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。 她也顾不上时辰尚早,还不到入睡的时刻,将双臂横在胸前,紧了紧身上的斗篷,又把脑袋歪向看不见纪若昙的一边,闭上双眼便打算装作假寐。 尽管不停地对自己念叨着远离纪若昙,他是个不负责任、无法依靠的男人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