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许娇河自诩生平没什么奇怪的癖好。 偶尔有出格的行为, 也皆在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。 唯独有一点与众不同。 她喜欢在认定属于自己的物件上留下小小的标识。 因此当宋昶拿出那块花纹和式样都平平无奇的手帕时,许娇河凭借绣在一角的、绣作河水纹路的“娇”字,认出了它原本的主人大约是自己。 她踩住宋昶的衣袖不令其起身, 怀揣着发觉对方私隐的窃喜和羞耻感, 强装镇定地质问。 宋昶掩藏了很久的秘密,在不适合的时机、不适合的地点, 以此等方式揭露在许娇河面前。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赧然, 但心出乎意料很是平静。 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, 半蹲在后山的草地上, 仰起英挺的面孔, 不躲不避地望向提出问题的许娇河, 坦然承认道:“不,这不是我的东西。” 月白,本是清淡柔婉的颜色。 此刻却踩在象征华贵和张扬的紫衣之上。 许娇河越发用力地用鞋底碾压着宋昶的袍袖:“这么一件不值钱的东西,恒明君留着做什么?” 不仅留着, 还要珍而重之地放在贴身的衣襟口。 她意识到后面半句话的含义过于暧昧, 便选择隐忍没有出口。 宋昶凝视着许娇河尚有未尽之意的面孔片刻,忽然认真地说道:“譬如鬓间的金簪,譬如脚下的手帕, 所有属于娇河君的东西, 在下想, 都应该完璧归赵。” 纪若昙假死之后, 许娇河独自面对过很多男人。 她太清楚男人有时看过来的目光象征着什么, 偶尔说出嘴的话语背后又代表了什么。 想得倒美。 出身于一天到晚把血统和地位挂在口边的宗门。 他也配! 许娇河移开踩住宋昶衣袖的脚, 转而在一看就被人仔细清洁过的手帕上, 留下鲜明的鞋印。 她恶意又妩媚地挑起半侧柳眉,慢条斯理道:“恒明君说得不错, 我的东西,还是由我来处理比较好——只不过它现在脏了,我也不想要了,就烦请恒明君将它扔掉吧?” 说着,她想收回脚。 一只手却精准撩开繁复的裙摆,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。 “我从来只清楚娇河君待人薄情,那日九州皇宫祭祀扶桑之典上,故意装作不认识我,却不想,原来你对待自己的东西也是这般态度,过河拆桥、用完就丢。” “……” 宋昶居然认出了自己。 许娇河心里咯噔。 但事情骤然发生,弹指之间她也想不到太好的应对方法,只能装傻充愣道:“恒明君在说什么,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?还有,你紫台的规矩,便是教导你这般肆意轻薄远道而来的客人吗?” 闻言,宋昶笑了笑。 这笑同他两日来面对许娇河时浮现的任何笑容皆不同。 桀骜自负,又势在必得。 他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许娇河不着寸缕的细嫩脚踝,轻声道:“放心,我会为你保守秘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