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五指使力收紧珠子,语气温缓一如往昔,许娇河却从中听出一丝黯然之意。 一个压过理智的声音,自她脑海深处诞生,跳将着指责她道: 不管是逃亡到欲海之前,还是如今平息冤情归来,宗主待你从来都是无可挑剔,你又何必先是隐瞒与纪若昙之间发生的事情,如今还要拒绝宗主的好意,真是狗咬吕洞宾! 许娇河被内心的声音骂得赧然。 念及过去的情谊,以及明澹与自己初恋相似的面孔,更添几分不忍。 她犹豫着站起身,探出指尖触摸明澹掌心宝珠的外沿。 对方却在这时动了动手指。 宝珠没有摸到,两人的指尖反而一不小心碰在了一起。 一冷一热,一软一硬。 明澹贵为阁主,亦是剑修出身,练剑多年,手指生着不少薄茧。 每一任剑修都将这些薄茧视作勤勉刻苦的象征,从不动手将其抹去。 许娇河怔忡,指尖悬在明澹的手指前,放也不是,缩也不是。 明澹却平静面孔,顺势将珠子滑入她细嫩白皙的掌心:“我也不愿令娇河君为难,若昙在后山闭关,自有守门弟子相随,你或是遣人前去,或是亲去探望,问问他的意思就是。” “宗、宗主。” 许娇河无意识地唤他一声。 ……明澹他,竟也没有避忌男女之防。 将宝珠赠与她时,指腹再一次磨蹭过半拢的手指内侧。 只是对方面上的表情分外平静。 有心亦或无意,许娇河一时也难以分辨。 “娇河君,那今日便先如此,紫台到访,我还有些事要与秉礼长老商议。” 明澹泰然自若地站起身,许娇河为了掩饰微窘的心境,忙道:“那我送送宗主。” “不必。” 明澹温温然的视线顺着许娇河的面孔一路下滑,落在她颈项间貂绒斗篷的杏粉色系带上,殷切关怀道,“冬来天寒,娇河君素性体弱,还是要善自保重,多添置些衣物,以免若昙心疼。” …… 明澹走后,许娇河拿着他送来的烫手山芋,第一次拜访了纪若昙后山的闭关之所。 同样要走过一道摇摇晃晃、随时会跌入万丈悬崖的浮桥。 有了通往荡心池的几次经历,许娇河这次尽管依旧腿软,竟也一个人无比缓慢地走了过来。 守门弟子见是她,询问来意之后,转身进入黑黢黢的洞府之内。 不多时,黑暗中传来一阵铜环扣响的沉声。 许娇河等候半盏茶的时间,守门弟子再度现身,将她迎了进去。 两人走过一小段路,待到光亮全无处,守门弟子驻步,示意许娇河:“请您一直向前走。” 许娇河按照他的指示,又走了片刻,黑暗尽散,灯光乍破。 与明澹的荡心池不同,纪若昙的闭关之所分外简朴,只里里外外无根自浮着无数盏缥缈灯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