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突发环节!鉴于参赛者们在前两擂的‘出色’表现,尤其是某些个体带来的‘意外惊喜’,经评审团紧急决议,提前公布第三擂内容,并……修改部分规则!” “第三擂:【整活之王】,现在插入!” “规则:所有剩余参赛者,将在当前场地,同步进行最终表演!你们有十分钟准备时间,十分钟表演时间!” “表演形式不限!技能、才艺、脱口秀、行为艺术……任何你能想到的方式!” “评分标准:综合获取现场能量波动采集器(即你们头顶那些漂浮的光球)记录的‘笑声值’与‘感动值’!两大数值经过加权计算,得出最终表演分!” “重要提示:本擂分数权重极高,可能直接决定最终排名!请务必……倾情演出!” “现在,准备开始!场地禁锢解除,但离开角斗场范围视为弃权!” 禁锢力量消失。 幸存的十一名宿主(包括陈默三人)全都愣住了,脸上写满了荒谬和错愕。 整活?表演?在这个时候?在这个刚死了几十个人的角斗场?还“笑声值”和“感动值”? 一个满脸血污的壮汉宿主怒吼:“搞什么鬼!老子是来拼命的,不是来演马戏的!”他愤怒地朝头顶一个漂浮的采集光球开枪。 能量光束击中光球,光球只是荡漾了一下涟漪,毫发无损。反倒是壮汉的系统发出警告,积分被扣除了100点。 广播:“攻击采集器,扣分。请各位珍惜表演机会。” 其他宿主面面相觑,脸色难看。但规则如此,不遵守可能直接出局。 有人开始冥思苦想,有人掏出一些奇怪的道具,有人则干脆盘膝坐下,似乎打算硬扛。 红隼看向陈默,眼神里是“你又有什么鬼主意”的询问。 陈默看着这荒诞的一幕,看着角斗场中的血迹和尸体,看着幸存者们脸上的惊恐、愤怒、麻木,再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种种被迫“搞笑”的经历…… 一个念头,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。 他走到角斗场中央一片相对干净的空地,没有拿出任何道具,也没有摆出任何战斗或表演的姿势。 他只是坐了下来,就那样直接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。 然后,他抬起头,看向最近的一个采集光球,也仿佛透过它,看向那些无形的“观测者”,缓缓开口。他的声音不大,但在这突然寂静下来的角斗场里,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。 “我没准备什么表演。” “也不会什么才艺。” “灾难前,我就是个普通学生,爱睡懒觉,怕考试,暗恋过隔壁班的女生,会因为游戏通关高兴半天。” “后来,世界变了。我失去了家人,在废墟里像老鼠一样活着,直到被这个该死的系统绑定。” “从那天起,我的生活就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‘任务’和‘直播’。我要在裂口犬嘴里逃生,要听丧尸朗诵错别字诗歌,要跟一本会打喷嚏的书打架,要在雨夜里录鬼畜广告,还要被一个机器人用砂轮按摩……” “我做过很多可笑的事情。用过会放屁的怀表,召唤过粉红色的巨兔,跳过诡异的蘑菇舞,在跳舞机上踩得像抽筋……” “很多人觉得我是小丑,是乐子。包括我自己,有时候都这么觉得。” “但你知道吗?” “每一次出丑,每一次狼狈,每一次被迫做出那些滑稽的事情背后……都是我他妈真的想活下去。” “我不想死。我不想变成数据被归零。我不想让我哥哥白死。我不想让那些相信我方案、哪怕只有一点点相信的人失望。” “我很弱,没有红隼能打,没有小克抗揍,脑子也不够聪明。我只能靠一点运气,一点死皮赖脸,还有……还有在绝境里,抓住任何一点可能看起来可笑的、但或许有用的东西。” “比如现在,坐在这里,跟你们说这些。” “系统、联盟、观测者……他们想看到什么?强大的厮杀?精彩的表演?还是绝望中的崩溃?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 “我只知道,我是陈默。一个运气不太好、总是很狼狈、但还没放弃的普通人。” “我的‘整活’,就是这些。我的求生,就是我的表演。” “如果这能换来一点‘笑声’,那大概是笑我傻吧。” “如果这能换来一点‘感动’……那也许是为所有像我一样,姿势难看但还在挣扎的普通人。” 他说完了。角斗场里一片死寂。 没有掌声,没有喝彩。其他宿主看着他,眼神复杂。红隼抿紧了嘴唇。小克安静地站立。 只有那些漂浮的采集光球,无声地闪烁着。 第(3/3)页